临沂师范学院(临沂师范学院什么时候改名的)
来源:中国职校招生网 时间:2022-07-28 11:17:51
往事如烟,岁月如歌。1983年10月,我们有幸相聚在我们的母校----临沂师范学校且分到一个班(中师八三级七班),我们都是初中毕业生,风华正茂,青春年少,在三年的时间里,关系非常融洽。转眼已经过了36多个年头了。有许多事情早已随历史的烟云而散去,但在师范三年的学习生活中,却有许多美好的往事至今仍历历在目,让我们终生难忘。
1982年,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罗庄高中,分到高一·一班,任学习委员,并且代表新生发言,但遇到了改变我一生命运的临时代课班主任,我退学了。
1983年,经过一年的辛苦复读,在朱陈联中我又遇到了最好的老师,终于考上了临沂师范学校,初中中专那时叫“小中专”。那年,整个罗庄镇一共考了4个,都是我们复习班的,应届毕业生是考不上的。我们湖西崖村当时人口六千人,在我考学之前,一共不超过十人考学出来的。湖西崖村被誉为“鲁南瓷都”,大人们都是玩泥的,自然就不重视教育,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才有初中班,之前都是在朱陈“老三中”上“高小”的,就是小学五六年级。我考上师范后,奶奶姥姥爸爸妈妈高兴了好长时间,高家可出了一个“蒿子”。
接到入学通知书后,我焦急地在家等着,后来才知道临沂师范学校从市里搬到城北“临沂外语师范学校”,这样开学时间又延长到10月20日。
终于等到开学了,那天爸爸用自行车驮着我和被子什么的,送我到学校报到,那天正下着毛毛细雨。从我家到湖南崖村东公路,正好路过我们的湖西崖老联中,上了公路往北直行,一个弯不用拐,用不了一个小时,直行就到临沂师范学校。那年国家发生了一个大事,到处贴着“东北二王”的通缉令,实际9月18号罪犯就被击毙了。
我被分到八三级七班,一共八个班,教室在进学校东门右边二楼最东面,宿舍在南院大仓库里,男生都住在里面,一直到元旦左右才搬到新宿舍楼去。
晃晃悠悠,一路走来,师范生活的第一月已经结束,此时此刻,我的心里,或高兴,或忧伤,或留恋,抑或兴奋。同学们由陌生到熟悉的,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。
开学后不到一个月的11月7日凌晨5点多,大家被急促慌张的喊叫声惊醒,发生地震了。上次地震可是1976年唐山大地震,我那时小,一家人睡在院子的草棚里,躲了好长时间的地震。事后才知这次地震5.9级,震中在菏泽地区,我们宿舍设在大仓库里,没什么震感,住楼的可能感觉到了,学校可能也接到了通知。五点半左右,全校师生都集中在操场,天还没亮。有个学校领导,我忘记叫什么名字了,眼睛和嘴都很大,是个主任。他说:“刚刚发生的地震是在菏泽发生的,以后还有余震,希望同学们多加注意,我们最近要进行一下防震演习。”这位主任的讲话可了不得,骤然增加了同学们的恐惧感。
当天晚上第二节晚自习,突然听到教室外有女生的哭声,还夹杂着惊慌的喊声:“来地震了!”我在教室的后面,等我出去时,楼梯都挤满了人。那时我被挤到二楼与一楼拐弯处,两条腿已不在楼梯上了,上半身已悬空。这时一楼门口都是被挤倒的女生,哭喊狼嚎,有的吃的饭也被踩出来了。过了好长时间,我才逃出楼口,要是有地震早就完了。
我跑到离楼很远的操场上,看着同学们惊慌失措的样子,望着教室里凄惨的灯光,心里想:这是什么倒霉的命呀,刚吃了公家饭不到一个月,还没娶上媳妇,就摊上这样的大事,真是命运不济呀!
根本没有什么地震,人家是学校外面有辆拖拉机路过,大家都在地震的恐惧中,再加上早上学校领导的讲话,三楼八一级的学生不知谁喊了一声:“地震!”就是这样造成了混乱。还有几个学生从三楼跳下来的,等着救护车拉走的,不过没有出大事,好像有个休学的。我亲眼看见一位高年级的女生,被其他同学搀扶着,她是因为鞋底有点高,崴了脚脖子,正痛苦的流泪。
等学校领导宣布这是一场虚惊时,大家才回到楼梯口去找自己的鞋,有的跑没了两只。唉!大部分只好等天明再去找了。
刚开学就弄了地震这个下马威。
过了些日子,我们男同学怀着喜悦的心情搬到教室西面的筒子宿舍楼,我和其他七位同班同学分到414房间,是四楼朝阳的一间,临沂的三个,莒南的三个,临沭的两个。我和靖同学上下铺,他在下面。窗台下有一张桌子,可以放茶缸和碗什么的。有一次,我上床睡觉,北床板突然塌以来,幸亏靖同学坐在南边,要不然就砸着他了,后来我上床都是小心翼翼。
我们414房间是一个欢乐团结的小集体。有一次晚饭,有个室友多打了一份饭,是给别的同学捎的,结果那位同学没来吃。这位室友就把这二斤十个馒头和那两份菜全部吃完,另外还喝了一暖壶水。同学们都跟惊讶,吃了那么多!最后,室友自豪地说:“人活在世上,不创造奇迹干什么!”后来,这位没去上晚自习,在操场上不停地走,主要是那一壶水把馒头泡开了,不易消化。再后来,这位室友再也不敢多吃,只吃两三个馒头了。
冬天上早操,外面很冷,都不想起床。我们经过商量,每个同学早起一天去做操,把宿舍门锁上,这样查房的就查不出来。这天也不知轮着谁了,八个人都没去做操,外面很冷,都认为查房的也不回来了,胆子也来大了。不知哪位同学问:“人们早晨起床后第一件事干什么?”大部分同学说,第一件事是上厕所。只有靖同学说去吃饭。他给出的理由是另一半球的人们给我们正好相反。正在大家争来争去的时候,突然周副校长带着学生会的闯进宿舍,大声呵斥。我们急忙穿上衣服跑到操场。做完了操,集合在讲台前。周副校长开始训话,把他今早查到的通报了一遍,其中重点说了:“414房间都没起床,正胡侃八拉。”他也没说拉的什么内容。吃过早饭上自习,又被班主任点名“何色”了一顿。
我们近三年的室友都很好,回家拿好吃的都要互相匀着吃。我记忆最深的是,莒南邵主山同学的爸爸来临沂开会,顺便来我们宿舍看望孩子。邵同学的父亲在县教育局工作,一看就是文人模样,说话很客气,教导我们要团结友爱,现在你们觉不着,以后毕业长大了,会有美好回忆的。现在看来,真是这样。
写到这里我想起了王作良同学,他原是八三级八班的班长。师范最后一年,不知什么原因,八班的同学被分到其他七个班里去了,作良同学就分到我们七班,任副班长。作良同学为人厚道,热情好客,毕业后三次师生聚会都是他操心办的,真的得感谢他。但好人不长寿,他因病于两年前去世了,天堂里再也没有痛苦,愿他一切安好!
有个校领导,精力特别充沛,早起晚睡,专门到操场逮学生谈恋爱的,这都是毕业以后听同学们说的。原来在校时不知道,因为我们只会捣蛋玩,不成熟,再说女同学也看不起同是“小中专”的男同学,她们的理想是找一个高大英俊的、学历高的、最好不再教学的为伴。想想都是泪,那时我个子一米六八,到现在也没再长,属于“二等残废”。那时请假条都写不周正,怎么会写给女同学信呢?再说喜欢谁偷偷摸摸给她说声不就行了吗?要是给她写了信,万一让别人看见不丢人吗?还真有女同学收到求爱信给闺蜜看的,这都是后来才听说的。
人总是像狐狸一样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,我们男同学就是这样的。晚上睡觉前模仿女同学走路,学她们说话,还都给起了“绰号”,当时这是不得外传的,只有室友知道,不过都是善意的,就是图一个乐,会心一笑。
女同学找一个知根知底,共同学习三年的同学,应该是最佳选项。靖同学和梅同学这一对情侣同学就是最好的例证。下了晚自习,我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跑到宿舍去侃大山。班里只有靖同学和梅同学点着蜡烛学习,被那位学校领导发现认为他俩谈恋爱,实际当时没有这事,无论他俩怎么争辩都无济于事。后来,他俩真的搞了对象,真是上天安排的姻缘。两颗年轻的心慢慢地连在在一起,不过隐藏的很深。现在靖同学与梅同学都在一所知名大学工作,靖同学已是世界级人类学研究专家,他不仅仅自己早早成了博士,还把一双儿女都培养成了博士生,并且都在北京工作。靖同学与梅同学真是天生一对,地配一双呀!
师范生活不知不觉过去一年了,我们班在全校卫生检查中得了奖,学校组织去曲阜旅游。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,上一次是八二年和父亲一起去连云港灌云讨账。我晕车,还没到义堂就开始要吐,后来在路上不知吐了多少次,幸亏靠车窗近。那时去曲阜的路很窄,印象中路上有好几处车祸,怪吓人的。一整天迷迷糊糊,什么也没看仔细,只记得孔府有很多又高又大的松柏树。回来以后就像得了一场病,比现在喝醉了还难受。
要说起班级集体活动做得好,得数体育。平邑卜凡胜同学是体育委员,学校组织的运动会,班级荣誉大部分都是他得来的,就如女同学私下赞许的那样,他像运动场上的雄鹰,长跑、短跑、排球、篮球样样他都行。
这年,学校组织合唱比赛,歌曲的名字是《中国中国鲜红的太阳永不落》。合唱得有个指挥,文娱委员是女同学,个子又不高,不能胜任此工作。班主任用了劳动委员指挥,此同学为人豪爽大气,处事不惊,练习时指挥有力,可以说还算胜任此工作,但唱歌能力不敢恭维。正式比赛开始了,我们班也是信心满满,同学们也是精神抖擞。上场后,站好队,指挥面向观众鞠了躬。关键是下一秒出现了问题,开头领唱临时改为指挥同学起第一句:“中国 中国 一、二!”指挥按照朗诵的调子起的头,结果唱的稀里哗啦,观众们哄堂大笑,连评委老师都笑了。最后比赛成绩同年级倒数第二,还有一个班垫底的。那班是因为唱《我的祖国》中“一条大河波浪宽”时,每个同学身体向两边摆动的不整齐,有点乱,所以倒数第一。那时提倡:友谊第一,比赛第二,重在参与。
每次学校集体活动,都有外语班与中师班两个主持人,都要说:“临沂师范、临沂外语师范……”。我的室友赵同学回宿舍都要捏着鼻子模仿:“临沂吃饭、临沂外面吃饭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。我们真是一群吃货。我们班在二楼,楼后就是伙房,一到饭时诱人的饭菜香就飘进了教室,一般情况下排在前五六位都是我们班的。因还不到开饭时间,就和伙房师傅拉呱,一来二去师傅能叫出我们的名字了,有时还给我们照顾点。下午那顿,因有个科活时间,不那么集中,我们一般都是最后去打饭。
在师范学习的三年中,我们曾遇到了许多师德高尚的老师:第一任班主任何剑平老师教化学,周文臣老师教物理,孟广信老师教数学,郑洪彬老师教生物,李凤军老师教语文基础知识,他的老师临沂一中的王聿恕教文选和写作,张宝振老师教政治,李磊老师、刘生全老师教体育,陈天强老师教美术,花怀民老师是临沂幼师的老师教书法,沈庆杰老师、黄桂友老师教音乐,俞义军老师教心理学,第二任班主任张建书老师教生物,他的夫人我们的师母王春梅教生理,朱启光老师教文选。他们学历高、学识渊博、具有丰富的教学经验,在他们的精心教导下,我们学到了很多知识,也掌握了不少教学技能。
想起那些值得我们一辈子尊敬的老师们。印象深刻的就是我们的数学老师孟广信,他是个乐天派的慈善老人,说话不紧不慢,师母也在师范教学,他们老家是江苏徐州的。1999年师生第一次聚会,孟老师参加了。2006年师生二十年聚会,孟老师身体不好没参加。会后,我和靖同学带着摄像师,买了点东西去看望孟老师。一进门,孟老师就叫出靖同学的名字,还关切地问起他的高徒梅同学,当靖同学告诉他梅同学很好时,孟老师说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当靖同学介绍我时,说出我是罗庄的,现在有个印刷厂。孟老师立即就说:“知道,上学时是个捣蛋虫。”我很感动,孟老师对我还有印象。我问老师:“有一次整个年级是您出的考试题,考的是课本上的例题。全班同学有一半多得一百分的,我得了五十八分,您给我算了及格。”孟老师一边笑,一边说:“我忘了,就知道你怪捣蛋。”孟老师没等着我们2016年的三十年师生聚会就去世了,向他老人家致敬!
上了师范,以后毕业主要是教小学生,实际高中内容的数理化就没有必要深学了,我觉着语文应该是最重要的,其次是音体美、教育学心理学。父亲在村里是写春联、喜联的,我从小就喜欢毛笔字。当第一次上书法课时,很惊讶,花老师竟然把宣纸粘在黑板上悬腕写字,并且写得那么好看。从此,我更爱上书法,在宿舍先在报纸用黑墨汁写完,晾干后,再用水写,下了不少功夫。花老师很魁梧,是临沂幼师的美术老师。
我们的美术老师是陈老师,很和蔼的老师,教的很好,他的上衣扣子很有特点,是那种老式用布做的那种,陈老师现在济南一个美术学院任教。
音乐老师有两个,一个是沈老师,一个是黄老师。我们学脚风琴《我是一个粉刷匠》,“瑞西瑞西瑞西嗦,拉哆西拉嗦……”右手弹,左手伴奏,我加班加点也没学好,黄老师也给及格了。
教体育的李老师,没有一点架子,我们经常和他闹着玩,打排球我只会用一只胳膊接球,能打的很远很高,就是方向掌握不住。
还有个教五班文选的王老师,据说文革时受过迫害,很有学问,造诣很深,粉丝很多。我们班和五班上合堂,我因去晚了,没叫进教室,所以王老师的课我一节也没听上,很遗憾。
三年师范学习快结束时,还要去实习。其他县的都回各县实习,我们临沂的几个在临沂一小实习。我也不知道第一节课是怎么教的,反正他们老师还得重讲,我最多讲了两节课。临结束,一小的领导赠给我们每人一本日记本做纪念,正好回校做了毕业留言。
回忆30多年前在临沂师范学习、生活时那段美好时光的时候,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令人难忘的岁月,耳畔又回响起学校和老师们的谆谆教导。在临沂师范学校虽然只有短短三年的时间,却让我们一生难忘。
现在,虽然临沂师范学校已改为了临沂第三十九中学了,但当我每次路过那里时,都能感到无比的亲切,无上的荣光。
今天,让我们继承和发扬母校“学高为师,身正为范”的优良传统和作风,以更加饱满的热情,努力学习和工作,争取做一个无愧于母校、无愧于国家、无愧于社会的人。
(高鹏程 2019.10.16)
『作者简介』
高鹏程,男,1966年出生,临沂高新区湖西崖东社区人,中国民主促进会会员,中国硬笔书法协会会员,临沂师范学校毕业,现为临沂河北小学书法教师,原临沂市象棋协会副主席、临沂高新区书协副主席。著有《舒同书法(楷)技法精解》、《舒同书法(行)技法精解》等。爱好广泛,喜欢文学,尤其擅写舒同体书法。
编辑:教育会客厅 郑洲